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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危险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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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空一族……”

    天花板里传来的声音——换上了谨慎的语气。

    “究竟是怎样的人物呢?”

    “谁知道呢?调查这种事情不是你的工作么?我只听说他们原本住在神之国·出云,先祖乃是大太法师……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吧。随便吧,又不是虚刀流那种自称是一把刀的家伙。不是能用一般二般的常识推测的——”

    她到底打算做什么呢,那个奇策士——女人仿佛更加愉快地笑了。

    “不过说起来那女人一下子从萨摩跑到虾夷,还真是一如既往无法行动推测啊。她也差不多该听说我要在尾张复权的事情了吧——游刃有余么?喂,你怎么想?”

    “……无话可说。”

    天花板里的声音更加慎重地回答道。

    “那个奇策士……从我个人经验来说,时不时能够看见些好像不经大脑的举动。给人随波逐流的感觉,与其说是奇策倒不如说是无策更恰当一点——”

    “……算了,在你这样的实力派看来也就这样吧——确实那个女人,时不时会有那种漫无目的的表现。可正因为如此——她才很难对付。”

    我可吃了她不少苦头——女人说道。

    “倒不觉得她恐怖——但是觉得很难对付。”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套用你的说法——随波逐流,可是,世上真正能够随·波·逐·流·的人,又有几人?一般遇到不顺利的时候,都会抵抗吧——不,即便是事态如同预想进行,人也会为了让事态更加顺利而挣扎努力吧。”

    “……”

    “可是,那个女人却既不抵抗也不挣扎——而是肯定所有的现状。”

    “确实……如此。”

    “说回来——”

    那个女人说道。

    “要是你有世上最重的刀——你会怎么用?”

    “啊……您在说什么?”

    “不,那把刀本身就是极品——别的不说,就凭那份优秀和卓越就已经是极品了。可是……你不觉得这刀很难使么?”

    “……”

    “除了冻空一族以外无人能够使用的刀,对其他人来说不就完全没意义么……其他的刀也一样。不只是双刀‘鎚’。绝刀‘铇’。斩刀‘钝’。千刀‘鎩’。薄刀‘针’。贼刀‘铠’。奇策士收集并且送到尾张的五把刀——这其中有你想用的刀么?”

    “没有——”

    天花板里的声音艰难地回答道。

    似乎对这个反应感到满足,那个女人,

    “答案是否定的。”

    如此说道。

    “不会折断的刀?刀折了换把就是了。什么都能砍的刀?只要能砍人不就行了。完全相同的刀?大差不多不就行了么?脆弱的刀?这刀的存在价值完全无法理解。跟铠甲一样的刀?那是哪辈子的刀啊——”

    女人一口气总结道。

    “——收集齐四季崎记纪的刀就能取得天下——为什么会有如此的说法呢?无论什么时候,单凭一把刀就能改变战局的事情都没有。刀之毒。所有人都会想要斩人——这种事情。”

    对·于·刀·来·说·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

    女人大笑着说道。

    “……”

    “可是,那个女人不这么想。四季崎记纪的刀,终究也只是刀而已。只是当作自己出人头地的道具而已。对于了解其真正意义的我来说只会觉得愚蠢——可反过来,她也有其正确之处。那个女人——是个基本上会肯定一切现状的女人。她完全认同名为四季崎记纪的异端刀匠的事情。认同所有的现实——然后基于现实行动。所以那种人看起来,就好像是无策吧——可是,如果奇策士真是个无策之人,那么被真庭忍军背叛时一切就都结束了吧——不,应该是从跟我敌对起,一切就该结束了。”

    “……可是。”

    天花板里的声音说道。

    “那个奇策士与冻空一族为敌的话……不很危险么?跟驱使着那种常识外的怪力的人为敌,依在下来看,就算是虚刀流……”

    “不可能不担心。”

    女人如此说道。

    用了——双重否定。

    “不过……嘛,应该没事吧?要是现在就挂了,那我这边可要头疼了……再要不了多久,历史就会合·拍·了·吧。可说回来,无论如何,”

    女人忽然转身。

    看着装饰在壁龛里的——一对刀。

    一对刀。

    可是一眼看上去却认不出那是刀。不对,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会以为这是刀的人根本没有吧。然后——为什么会这么推测呢?

    假如有现·代·人·在这的话,一切都会一目了然。

    一把是连发左轮手枪。

    另一把是连发自动手枪。

    没错,这是不存在于这个时代的兵器,也不可能存在于这个时代的兵器——决不允许存在的兵器。可是这依然作为一对“刀”凛然存在于世!

    四季崎记纪的十二把完成形变体刀中的一把——炎刀“铳”!

    “这·是·只能由我使用之物——等到这个故事的最后,从历·史·的·角·度·来讲她不得不来见我。所以我们只需要——等着就行了。”

    “……”

    “否定。”

    女人说道。

    “否定。跟奇策士不同,这就是我的做法——我绝不肯定任何东西。我连我自己都不认同。无论是现实也好现状也好现象也好——限界也好限定也好限外也好,世间存在的森罗万象全部予以否定。事实比小说奇特——小说比事实现实。可是我依然不肯定。用非现实的语言在现实的世界里大肆破坏。没错,我正是——毫无例外否定全部的,否定姬。”

    否定姬。

    奇策士咎儿现在并不知道,曾经将之判断为自己最大的障碍,数次打得落花流水踩在脚下的那个女人——如今正要重新崛起。

    此后过了三天。

    鑢七花在征刀之旅中第一次受的伤,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只是左臂小臂单纯的骨折而已。对于在不承岛习武二十年的七花来说,骨折早已经是家常便饭,凭自己的恢复力就可以痊愈。现在他的胳膊被咎儿撕裂了一件衣服做成的绷带吊着。刚开始的时候患部还肿胀起来,也发了烧,不过现在已经好了。根据以往经验,要个两星期就能痊愈了。因为锻炼方式的不同,七花的回复力也远强于一般人。

    于是到了第四天。

    因为粉雪说过在洞里取暖吃东西都请便,所以二人正在大嚼着熏兔肉。

    “……对、对不起。”

    这时。

    以七花看不到的朝着墙的姿势,奇策士咎儿如此说道。

    “……?嗯。怎么了?”

    “啊,这个……这回的失败,果然是因为我……的原……原因吧。”

    “……”

    过了四天终于说出了谢罪的话。

    说这话的主可不是软妹子。

    因为篇幅问题,或者说是因为伦理规定,到昨天为止的奇策士咎儿对自己的刀七花的怒骂风暴被大幅删节了。这里仅仅举一个不会影响人气投票结果的例子吧——果然还是不要列举比较好,总之,七花经历了诸如“我的刀怎么莫名其妙输了”、“断掉的刀滚一边去”、“给我回老家去吧”之类的数不胜数的脏话的不留情的地毯式轰炸。不仅是脏话,随之相伴的还有大量的暴力举动。

    而七花没有回一句。

    这是理所当然的——他可没接受过输了之后还要找理由的教育。

    反过来说一直没完没了的是奇策士。到对手打从心眼里都无法反驳为止一直用过激的语言轰炸乃是她本性。结果就是之后她感到深深的负罪感——然后到了第四天。

    她终于下定了决心(依然是背朝着七花),为自己的恶言向七花道了歉。

    “不,是我的失败。明明知道粉雪有着怪力——还是把她看作小孩子,疏忽大意了。

    “是我说让你陪她玩玩儿的……而且别让她受伤的要求也太不合理了。把她那种力气跟自己的搞混了,得意忘形了。”

    咎儿终于肯回了头。

    那表情里露出了真的要反省的神色,这让七花感到有些意外。

    “而且还冲你乱发脾气……说不定还给你留下了心理阴影……”

    “没啊。我是真输了。而且,我的能力也只有那种程度而已。”

    这个大胆的青年,早已经对咎儿的责备有了耐性。真说起来,那种程度的责骂,早已经是旅途中司空见惯的事情了。而像这回这种道歉的事情却从没有过。对于七花来说,或许再骂骂才好——这可不是说七花的M属性觉醒了,只是因为那是对自己的惩罚。

    倒不如说因七花受伤而决出胜负时,粉雪的话给他留下了更深的心理阴影吧。

    “啊、啊、啊!对、对不起,咱没、没想——对不起,咱没以为七花哥哥竟然这么‘弱’——”

    “……”

    说了这种话的粉雪,现在没在洞里。

    她拿着双刀“鎚”,出去打猎了。

    七花哥哥和咎儿姐姐就歇着吧,我去给你们弄些好吃的兔子来——她说道。

    让他们呆在这里或许是她道歉的表现吧。

    顺便一提无论弄得是多好吃的兔子,但咎儿已经不想吃肉了。真要说的话要是能有点野菜就好了。

    ……尽管如此,咎儿还是不得不感叹如此的雪山中竟然还有生命坚强存活。这里本应是——

    ——我也跟它们一样坚强啊。

    而且——那个女人也是。

    “话说回来,虽然晚了些,我还是得向咎儿说声谢谢——多亏了咎儿判断迅速。托你的福只断了一根胳膊。”

    “唔……你这么说真是帮大忙了。”

    咎儿在七花挨了粉雪攻击的一瞬间就宣布了胜负。那个判断说不定下早了——只是断了条胳膊,或许不该制止七花。倘使比试继续进行的话,谁胜谁负犹未可知。

    可是咎儿并没有这么想——七花也一样。

    “真继续下去就不止断个胳膊那么简单了……怎么说能,那家伙力量太惊人了……无论如何应对都会落于被动。动作完全看不见……以比试的形式进行真是太好了。要不是咎儿做裁判的话,最糟糕的情况是会被杀吧。”

    要是咎儿没那么做——正面挨那跟铁棒一样的刀一个劈砍,一般也就死翘翘了。

    说不定被放水的是这边,七花如此想到。

    因为是地表人——么。

    “……没能、遵守约定啊。”

    “嗯?”

    “保护刀。保护你。然后保护我自己——是吧。这样一来,我就没保护好自己……虽说不是什么大伤,但还是感觉失败了吧?”

    “不用自责——你只需责备我就可以了。……要求太过分了。对不起……”

    咎儿是真在反省的样子,一遍遍地道着歉。即便是一直向前看,肯定着现状的奇策士,也有不得不服输的时候。倒不如说这回只有七花看到了她发脾气的样子真是万幸。

    而她也暂且露出了坚强的表情。

    “只是断了根胳膊——要是真如你经验那样半个月就能恢复的话,也不算是毁约。而且,怎么说也是因为我的失策。这不算是不忠。”

    “那还真得谢谢。”

    经历了三天的脏话轰炸,还真以为要被解雇了呢,为此恐惧着的七花,暂且抚了抚胸长舒口气。

    可现在并非是松气的时候。

    无论是因为谁的失策,无论是因为谁的大意——败北的现实不会改变。

    没能征收到应该征收的刀的现实不会改变。

    “……嘛。一直以来有点太顺了。对于奇策士来说还是输一次比较好吧。一直赢下去会大意的——从这个角度来说的话,七花,你输得漂亮。”

    “还真是让人高兴不起来的夸奖。”

    七花苦笑了一下。

    “可是,咎儿——跟你说实话吧,就算你当初让我火力全开——对我说‘杀了她’。”

    “……”

    “就·算·我·全·力·战·斗——能不能赢过粉雪也不知道。不如说,如果我全力上了的话她也不会手下留情了吧——或许真的就不是这点伤能了的事了。”

    “……给她好高的评价啊。”

    其实超过一定水平后,我就看不出对方到底有多强了——咎儿说道。

    “给她这种评价啊。那丫头看起来跟业余似的。”

    “业余。”

    七花断言道。

    “说业余是真业余,超业余。要说格斗技的心得的话,比那边城里的民女的护身术还不如——那与其说是格斗不如说是狩猎的动作。格斗和狩猎时完全不同的——尽管如此,依然超常……毫不客气的说,她是最难缠的。不管道理不管理论,只是单纯的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