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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章 被熏的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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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邺城虽然没有封城,但是城门口站着不少的守卫,凡是进城之人必然经过检查,同时门口还放着熏点的草药,所有人必须熏上半个时辰才可以进城。

    夏渊等人塞着鼻子自然闻不到这味道,这还离得城门有些距离,叶小猫可是给熏了个够呛。叶小猫捂着猫鼻子打了个小小的喷嚏,“这是干嘛呢这是?”

    夏渊看向皇甫奇清,他不懂药理,自然不清楚。

    皇甫奇清拿出塞子嗅了嗅,又塞回去,带着鼻音的声音道,“这草药主要是用于熏熏蚊蝇跳蚤,对于鼠疫的传播多少有些作用,不过肺鼠疫的传播还依靠人的飞沫,到底作用有限。”

    叶小猫点点小脑袋,似懂非懂,他没接触过药理。

    几人准备进城,夏渊出于考虑让白梓祺拿着令牌前去。白梓祺拿着令牌将一行人来的目的说明,此次大皇子是为水患疏通河道及城中瘟疫而来。

    城门守卫第一次看到这种令牌,一时间也愣住了,心里有震惊也有好奇,更多得是怀疑,谁能相信堂堂皇子会在这个时候来邺城!这不是来送死的吗?

    几个守卫看了看他们一行人,窃窃私语了半天,最终领头的守卫带着一行守卫们单膝跪地行礼道,“见过大皇子殿下,只是府尹大人有令!无论何人进城必须诊脉薰药!望大皇子殿□□量!”说的不卑不亢。

    叶小猫顶顶夏渊的下巴,“这个府尹不错哦!守卫也不错!”

    夏渊摸摸他的脑袋,之前有些冷凝的表情略有好转。

    几人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按次序前去薰药,只不过别人还好,叶小猫可是被那刺鼻的气味熏得晕头晕脑浑身发软,喷嚏不断,扒着夏渊的衣服堵上鼻子,不过显然没有皇甫奇清配置的特殊塞子作用明显,叶小猫简直想死过去。

    夏渊伸手按着他的脑袋,低笑了一声,“不然你先进城?”

    叶小猫捂着鼻子难受的哼道,“我又看不见怎么进城,走丢了你哪里找我去?”

    夏渊揪揪他的耳朵,“尽快复明,不然惩罚继续,不吃鱼可以,你就一直吃素吧。”

    叶小猫苦逼的抱着鼻子,他自己干嘛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叶小猫正难受着,其中一名守卫走了过来,盯着夏渊的胸膛位置一会,才拱手道,“请殿下将宠物留下,城内不得饲养宠物!”

    “这是为何?”叶小猫压着声音学着夏渊的口气问道,这是红果果的歧视啊!

    夏渊伸手摸摸他的脑袋。

    那名守卫道,“府尹命令,请殿下为城中百姓考虑!”

    夏渊皱眉,低声对叶小猫道,“不然你先不要进城了,我让白梓祺跟着你。”

    叶小猫忍着鼻子的难受用力的摇头,才不要!

    夏渊只得伸手硬是将叶小猫从怀里拿了出来,叶小猫挥着爪子龇牙。

    守卫看了一会,确定是被装饰了发饰(犄角)的小奶猫之后,拱手道,“谢殿下,城中是可以养猫的。”

    叶小猫仰起小脑袋伸着前爪要夏渊抱抱,夏渊低笑一声,将小东西再度塞进了衣襟之中。

    待所有人都熏药完毕,领头的守卫依照府尹命令对每一个进城之人的善意劝告,说道,“大皇子殿下,城中瘟疫盛行,请注意与百姓保持距离,遇到如咳嗽、吐血、眩晕等症状时,需尽快与他人隔离。”

    夏渊点点头,一行人进了邺城。

    待几人看不到身影之时,门口的几个守卫凑过去,“头,他真是大皇子吗?”

    领头的守卫耸肩,“我哪里知道,若真是大皇子,咱们邺城或许就有救了。”

    其他几个守卫点点头,“看来皇上还是没有忘记咱们这些百姓的!”

    领头的守卫哼了一声,没有言语,别人不知道,他作为府尹的妹夫可是清楚,听薛子青说这朝中最不得圣心的就是大皇子,那皇上派他来是为了治灾的,还是为了什么其他的不可告人的目的,可就难说了!

    昔日繁华的邺城现在几乎成了鬼城,叶小猫虽然没见过当初的邺城,不过听皇甫奇清讲,他也能想象,毕竟如此好的一个地理位置。

    可惜的是邺城没有皇甫奇清的分店,皇甫奇清再不愿意与小猫住在一处,也没有办法。

    再加上此次皇甫奇清最为重要,所以几人还是住进了府衙。

    薛子青听到守卫们传来的消息时也是愣了,这几天焦头烂额的他有些烦躁的摆摆手,“你回去吧!本官知道了!”

    京城中传来的消息说这草包大皇子要来,还真的来了,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为了点功绩连命都不要了。

    这现在正繁忙的时候,哪里还有功夫招待大皇子!薛子青拍拍额头。

    不过面子上,薛子青还是要亲自前去迎接的,一时间肯定不会招呼其他官员,再说很多官员现在连门都不敢出!薛子青只带着府衙的一干人等前去迎接。

    待薛子青在府衙门口摆好了阵势,夏渊等人也慢腾腾的到了。

    “下官薛子青,叩见大皇子殿下。”薛子青单膝跪地带着府衙的数人行礼。

    “薛大人请起!”夏渊虚抬手臂。

    薛子青顺势站起身,微微躬身道,“大皇子殿下您请!”

    夏渊举步进了府衙。

    正厅之中,夏渊居首位坐了,薛子青居下首站着。夏渊挑眉,笑道,“薛大人不必如此,请坐!”

    薛子青也不客套,就势坐了下来。夏渊也不寒暄,直奔主题。指了指皇甫奇清说道,“这位是本殿请来的大夫皇甫先生,请薛大人安排城中所有的大夫追从他的指派。”

    薛子青皱眉,这城中的大夫可是都在四处忙着救治百姓,如此就把他们召回给这人指派,岂不是坏了大事!

    夏渊又说道,“薛大人不必担忧,皇甫先生有预防鼠疫的特殊配置的药材。”

    薛子青一喜,但又想到鼠疫泛滥如此之久,他集结城中那么多大夫的力量都没有有效的进展,这人看起来颇为年轻,能行吗?虽然心下怀疑,但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薛子青立即下令让城中大夫全部由皇甫奇清统辖。

    皇甫奇清和他带来的几个伙计,便准备去了。

    夏渊继续说道,“齐江堤坝修建基本完毕,邺城的水位应该已经有所下降了吧?”

    薛子青一愣,这才明白过来,他就说最近似乎河道渐渐降低,原来是这么回事,最近他都为瘟疫之事忙坏了!

    薛子青态度略有些改变,道,“下官立刻派人开始清理河道,请殿下放心!”

    夏渊点头,继而说道,“请薛大人将城中瘟疫据实以告,到底有多少百姓染病?”

    薛子青叹口气,命令身边的师爷去拿。

    待看到文书的时候,夏渊眉心紧紧皱起,“最近可曾往上呈报?”

    薛子青道,“那是自然。”

    夏渊的面色微冷,楚念传来的消息可不尽然,现在的文帝还尚不知江南鼠疫泛滥。

    夏渊看了一眼薛子青,道,“可否请薛大人单独一谈?”

    薛子青见夏渊面色冷凝,便挥手让大厅之内的其他人都退了出去,“殿下请讲。”

    “大人可知,距今为止皇上尚不知鼠疫之事。”

    “怎么可能?!”薛子青皱眉。

    “大人应该收到京城之中的密信吧,就在几个月之前,也就是本殿刚出京城的时候?”

    薛子青沉默了一阵,他确实收到了京城柳相派人送来的密信让他想方设法给夏渊使绊子,并隐晦的让他找个方法杀了大皇子。

    原本他也以为大皇子真如传言之中所说,是一个不学无术玩物丧志之人,那杀他自然无所谓,还可以卖柳相一个面子,如今看到这大皇子,薛子青立时有些改观。

    他薛子青不是一个好官,也贪图一些钱财,那也是官场规则,但是他对邺城百姓算是清正的。若是这个大皇子能解除了水患,还能将鼠疫之事解决,他将绝对全力的拥护。

    “薛大人,本殿从来不惧那些想要谋害本殿之人,但是本殿最不能忍受的是,那些高官拿着俸禄,却是做这些危害百姓之事,当今柳相,为了暗地里陷害本殿,将江南鼠疫之事硬是压了下来,薛大人,您可还要为他做事?”

    接连死了这么多人了,竟然仅仅是为了铲除一个不受帝王宠爱的皇子!薛子青一时间愤怒异常。过了会,薛子青单膝跪地,“殿下若是能解救邺城百姓,下官愿诚心侍奉!”

    夏渊伸手扶起薛子青道,“就算你不这么说,本殿也还是要解救百姓的,薛大人无需如此见外!”

    如此,薛子青便跟随了夏渊,将邺城的具体情况一五一十的说道了个清楚。

    叶小猫听得烦闷,从夏渊的衣襟之中冒出了头,懒懒的张嘴打了个哈欠。

    薛子青正要奉承夏渊,看到叶小猫的时候愣住了,脑袋里面只有一个词,玩物丧志!

    夏渊伸手拍拍他的脑袋,“累了?等会去休息。”

    薛子青突然觉得,他之前表忠心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