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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她说:“徐晋回,让我最后看他一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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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9章 她说:“徐晋回,让我最后看他一眼吧。”

    徐晋回的手顿了一下,他把纸巾放下来,将被子给她盖好:“睡一会儿吧,我在外面守着你。”

    他站起身,看她小小的一个儿蜷缩在被子下,哪里像一个刚生过孩子的女人?

    不见丰腴和好气色,枯瘦的像是快要凋零的花儿。

    徐晋回心里难受的不行,几步出了病房,点了烟送到嘴边,却又摁灭了。

    傅胭不喜欢人抽烟,他每次抽了烟去找她,她都会躲的远远的,其实他也试着开始戒烟了。

    只是她出了这一遭事儿,他实在太怕,没能扛住,就又抽上了。

    傅胭听着他走出去,原本一直闭着的眼睛,却缓缓睁开来。

    她看着面前洁白的墙壁,鼻端缭绕着的都是药水的味道,她动了动身子,身下隐约又有出血,仿佛那些失血,耗尽了她的生命和体力,她连转身和抬一抬手,都能出一身的虚汗。

    傅胭不由得想起妈妈。

    傅家之所以只有她一个孩子,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妈妈身子不好,爸爸实在舍不得她再受伤害的缘故。

    也因此,她小时候一直爱生病,是胎里带来的病根。

    后来长大一点,身子渐渐好了起来,爸妈一直揪着的心,也就放下了很多,唯一让家人有点忧心的,大约也只是她的生理期问题。

    她经期不稳,还有痛经的毛病,妈妈曾经很担心的和爸爸念叨过,怕她将来生产上也和她一样不顺遂。

    却没想到,真的应验了。

    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傅胭清晰的感觉到,她再也回不到过去那样健康活泼的傅胭的样子了。

    就算她活下来,就算她一天一天康复,可她也知道,她的身体,终究还是亏损的太严重。

    她很想容承僅,尤其在生了念宝之后,这想念,渐渐的快要泛滥成灾。

    她想要在容承僅的怀里痛快的哭一场,在他的身边,安心的睡上一觉,不像是在香川山居的那些日夜,就算是熟睡,她的眉毛也皱着,没有片刻的舒心。

    她想要和他一起看着他们的孩子长大,成人,如他一样高大英俊,会护着她,爱着她,也给她撑起一片天来。

    她想有一天如果真的要离开这个世界,她也想在他的身边,让他抱着她,然后她就安安心心的闭上眼睛。

    如果她真的死了,她也不要他余生就守着她一个,她死了,容承僅还要再娶一个妻子,可以是任何一个真心爱他的女人,却不要是鹿晚歌的好。

    她的心眼终究还是很小的,她终究还是很在意,很在意的。

    她好想他,她想要像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样,喊他一声小舅舅。

    她想要像是第一次受了委屈时那样,叫他一声容叔叔。

    她想要像是第一次情动的时候,在他耳边喊他的名字,容承僅,容承僅。

    她那么想他,想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的攥着,快要活不成了。

    傅胭渐渐哭的颤抖,眼泪如同决堤一般。

    她深深的明白,她大约再也回不去了。

    徐晋回不会放她走,就算他真的肯放她走,或许她自己也不愿意了。

    她经历了生离,她再不想和最爱的那个人,再经历一场死别。

    傅胭好像有预感,她或许这一生,到不了白头了。

    徐晋回听到房间内隐约传来她哭泣的声音,他心上重重一疼,扔了烟就推门进去:“胭胭,你怎么了?”

    傅胭一脸的泪痕,她浑浑噩噩的撑着身子坐起来,徐晋回惊的几乎魂飞魄散:“胭胭,你别起来,快躺下……”

    他冲过去,紧紧抱住她,她的身子颤抖的犹如风中落叶,冰凉彻骨,她没有力气,喘息着靠在他的臂弯里:“徐晋回,徐晋回……”

    “你想说什么,胭胭,你想说什么?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

    她的眼睛里缓缓的溢出泪来,原本抓着他手臂的手指无力的松开,她剧烈的喘息着,脸色白的几乎透明:“让我看他一眼,徐晋回,让我最后看他一眼……”

    徐晋回一动不动的坐着,他那一双初见时惊为天人一般的琥珀色眼瞳,此刻却结了冰,成了空空的黑洞。

    她的身体那么冷,可他的心却比她身体更冷。

    他自小不是金尊玉贵的少爷公子,如果说这世上的苦难有十分,那他大约尝过其中至少九分,可那些苦的犹如吞黄连一样的日子,却也未曾有一刻要他心底生出这样浓深的绝望和无能为力。

    他永远都等不来一个心不在他身上的女人了。

    可他却连推开她的勇气都没有。

    他想要断然拒绝,想要告诉她,傅胭哪怕你死了也只能在我身边,可他望着她那一双眼睛,那一双犹如初冬覆盖着一层薄霜的枝叶一般快要枯萎的眼睛,他张了张嘴,说出口的,却是一个涩到了极致的‘好’字。

    她泛白的唇一点点的扬了扬,那是第一次,她对他说:“徐晋回,谢谢你。”

    似乎是因为有了盼头,她的精神一点一点的好起来,因着这一份求生的意志和对医生治疗的配合,到念宝快要满月,她也快出月子的时候,她已经可以下床走几步了。

    冬日也有春暖无风的时候,医生常会建议她出去走一走。

    徐晋回总是兴师动众的,弄了一堆人在她身后跟着,傅胭有时候觉得他小题大做,忍不住要抗议,可他在其他事上都会纵容,却偏偏这一点上,倔的可以。

    寄荷私底下悄悄对傅胭说:“小姐啊,你不知道,大家都说徐先生是被吓坏了,再也不敢大意了。”

    当日她生产时发生的那些事,谁心里没阴影?

    如若不是她命大,他回来的及时,说不得,她这条命早已丢了。

    寄荷还告诉她,从那一晚之后,香川山居里的人,再没有见过徐朝云。

    有人说她被徐晋回杀了,也有人说她被放逐到国外,这一生都不能再回中国,更不能踏进澜沧一步,还有人说,徐朝云是自己想不开自尽了,总之,各种传言,形形色色,傅胭不想知道她的事儿,也不想听到她的名字。

    寄荷就再也不在她面前提起徐朝云,及至回到香川山居,上下的佣人好像都很默契的,再没人提起徐朝云了。

    她在香川山居住了将近五年的那一栋楼,被封了起来,听人说,徐先生想要拆掉那栋楼,建个小小的儿童乐园。

    傅胭听得这个消息的时候,也不觉失笑了。

    香川山居这样的地方啊,铁丝网围起来的一栋精致牢笼,监狱一样有着无数持枪的看守,竟然要建什么儿童乐园,说出去,岂不是可笑吗?

    傅胭这些天没有心思关心任何事,她所有的劲头,都扑在了三天后启程去郾城这件事儿上。

    她难得这样有兴致,上上下下把佣人们指使的团团转,可却没人抱怨,相反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

    傅小姐还是第一次这般高兴,她高兴了,徐先生自然也高兴,徐先生高兴了,香川山居原本那些沉重的氛围立时就一扫而空。

    徐晋回看她忙的一会儿额上就出了一层薄汗,不由拉了她将她按在沙发上:“你要准备什么,都有佣人去忙,你别累着了。”

    傅胭摇头:“我只是吩咐一声,并不累,念宝第一次出远门,我不放心,就感觉什么都要带上才能安心。”

    “那有什么,反正咱们人多的是,你就是想把香川山居搬空了都随你。”

    傅胭只是淡淡一笑:“你去忙吧,我还要去看念宝。”

    “我跟你一起。”

    他跟着站起身,傅胭也没拒绝,两人就一起去楼上的儿童房。

    谁都没有再提起,他从前说的,念宝一到满月就要被远远送走那件事。

    念宝吃饱了,正被保姆抱着哄睡,胖胖粉粉的一张脸,小团子一样的可爱,这一会儿正打瞌睡,迷迷瞪瞪的,却又努力想睁大眼再玩一会儿,说不出的呆萌。

    傅胭见了心里就欢喜,伸手把他抱过来,徐晋回想要拦,可见她一双眼睛那么亮,满是喜悦的样子,终究还是不忍。

    念宝认出了母亲,高兴的咿咿呀呀个不停,可终究太小,在傅胭怀里不过片刻,就还是香甜的睡熟了。